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亞他利雅:猶大的女王與王室暴風

 【丁連財的神學與宗教研究論述】亞他利雅:猶大的女王與王室暴風 取材自《列王紀下 8:16–24》《列王紀下 11》《歷代志下 22–23》 猶大的歷史裡,亞他利雅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。 她是耶洗別與亞哈的女兒,外邦血統深植王室,也承繼了母親強勢的性格與政治手腕。 一、王室的血脈與野心 亞他利雅出生在以色列與腓尼基的聯姻之中(王下 8:18–19)。 她的母親耶洗別在以色列成為巴力與亞舍拉的代言人,而她的父親亞哈是雄才大略卻迷戀外邦神祇的王。 亞他利雅嫁入猶大王室,與約哈斯或約蘭(《歷代志下》稱亞哈謝父親)聯姻,使北國與南國在血脈上再次交織。 她在猶大王室中迅速了解宮廷運作與政治權術。 二、亞哈謝之死與王位空缺 公元前 841 年,耶戶發動政變,北國以色列王亞哈及王后耶洗別被滅。 亞哈謝王子在南國猶大在位不久,也意外死亡(王下 9–10)。 猶大的王位一時間空缺。 亞他利雅看準時機。 在宮廷內外不明朗的權力空隙中,她決定 自行掌權。 > 她屠殺王室成員(王下 11:1), 唯一倖存的是年幼的約阿施,被藏在聖殿中由祭司耶何耶大保護。 三、女王的掌權:暴力與政治的雙重面具 亞他利雅登基,是以色列與猶大歷史上少數女性統治者之一(王下 11:3)。 她稱自己為「女王」,掌握國家軍事、政治、宗教大權。 策略與手腕 1. 消滅王室潛在威脅: 所有有王位血統的王子與公主幾乎被處決,確保無人與她爭位。 2. 維持宗教秩序: 她承襲母親耶洗別的宗教傳統,至少初期保護外邦祭司的存在(可能仍有巴力祭司活動)。 3. 掌控宮廷與軍權: 以女王身份,她能直接任命高官、祭司,維持王權。 這是一種政治理性: 她知道,僅靠王族血統無法生存,必須以強硬手段鞏固權力。 四、約阿施的倖存與反制 祭司耶何耶大策劃了一場精密行動(王下 11:4–12): 約阿施被秘密藏於聖殿六年 慢慢培養對女王的監控與挑戰能力 利用宮廷祭司與士兵的忠誠策動政變 亞他利雅無法完全掌控祭司階層的忠誠,而祭司對耶和華的忠心成為她統治的漏洞。 五、女王之死:宮廷的暴風逆轉 當約阿施年滿七歲,耶何耶大在聖殿內宣告他為王(王下 11:12–13): 王子登位儀式公開 宮廷衛兵由祭司指揮 亞他利雅試圖干預,但被捕 她被帶至王宮前,遭處死(王下 11:16)。 如同她母親耶洗別,死亡也是公開與暴力的——王室政治的必然結果。 ...

耶洗別:腓尼基公主、以色列王后、風暴的策源

 【丁連財的神學與宗教研究論述】耶洗別:腓尼基公主、以色列王后、風暴的策源 她的名字在千年後依然令人震動。 耶洗別——一位腓尼基公主,一位以色列王后,也是一場宗教與政治碰撞的象徵。 但她絕非聖經裡那種單薄的惡棍形象。 她是外交籌碼、宗教守護者、宮廷政治家,也是古代近東男權世界裡罕見的“自主女性”。 一、從西頓的海風開始 耶洗別出身於西頓王室,是腓尼基海權的公主。《列王記上 16:31》稱她為黎巴嫩人以巴力王的女兒(Ethbaal)。 腓尼基是交易的王國,也是多神信仰的海上文明。 耶洗別從小祭拜: 巴力(Baal)——風暴與雨水之神 亞舍拉(Asherah)——大地與生育女神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成為內陸王國的王后,更不會想到她的婚姻將掀起以色列歷史上最劇烈的宗教戰爭。 但政治就是這樣。 亞哈王需要北方的海權與貿易盟友。 西頓需要陸地上的安全緩衝。 耶洗別被送往以色列——不為浪漫,而為國家利益。 她沒有拒絕。 腓尼基的公主從來不害怕風暴。 二、以色列的王宮:一位外來王后到來 亞哈迎娶耶洗別後,便在首都撒馬利亞為她修築了巴力廟(王上 16:32)。 在她眼中,這是理所當然的: 她是一位有神祇認同的外邦公主,她信奉巴力與亞舍拉,並想在新的國度延續自己的宗教與身份。 但在 耶和華信仰仍佔主流 的以色列,這舉動堪比在火藥庫裡點燃火花。 耶洗別並非“引誘亞哈犯罪”的單一主因。 亞哈本身就是宗教混合主義的國王,是他主動建廟、主動立巴力祭司。耶洗別只是成為這政策的象徵與放大器。 她引入了大量: 巴力祭司 450 人 亞舍拉先知 400 人 (王上 18:19) 這是宗教信仰的制度化,不只是個人崇拜。 她的對立面,就注定是當時最強硬、最純粹的耶和華先知——以利亞。 三、以利亞 vs. 耶洗別:兩種世界觀的正面衝突 以色列沒有經歷希臘化,也沒有宗教哲學辯論。 只有先知與君王的正面衝突。 當以利亞宣告: > “這幾年若不見露、不見雨,必不下雨。” ——王上 17:1 他不是在詛咒天氣,而是在公開挑戰耶洗別所信的風暴之神巴力。 旱災是政治危機,更是宗教挑釁。 於是,耶洗別採取政治強硬手段: > “耶洗別殺耶和華的先知。” ——王上 18:4 這是宮廷清洗,也是古代近東王室一貫的宗教整頓政策。她的行為不是情緒,而是策略。 她要的是國家宗教的一致性,至少是她能掌控的方向。 這...

耶戶政變:血色王朝的崩毀

 【丁連財的神學與宗教研究論述】耶戶政變:血色王朝的崩毀 (取材自《列王紀下 9–10 章》;歷史小說) 一、令王朝崩裂的油瓶 亞蘭前線的軍營裡,戰馬的鼻息白得像霧。帳棚之間傳來金屬磨擦聲與士兵的低語。耶戶站在自己的戰車旁,手撫著車輪。他是一名久經戰場的車兵軍官,沉默而專注,眼神像收束的鋼刃。 就在黎明前,一名年輕的先知門徒突然闖進軍營。他的步伐急促,像被命運推著走。士兵們看見他混亂的衣襟與緊張的神情,紛紛竊笑: 「是什麼瘋子跑錯地方?」 這是以色列人對先知門徒的俗稱——瘋子。但這名年輕人沒有退縮,他只是四處張望,直到眼神落在耶戶身上。 「將軍,我有話要對你說。」 「我們到裡面談。」 他們進入一個小室,氣氛突然變得像密閉的穀倉,沉重得壓住呼吸。年輕的先知迅速取出盛油的小瓶,倒在耶戶頭上。油的香氣濃烈而刺鼻,在悶熱的空間裡散開。 然後他宣告一句將震裂王朝的宣言: 「耶和華膏你作以色列王。你要擊殺你主人亞哈的家,使耶洗別的血債得到報應。」 話音未落,他就像受命逃脫的鳥一樣跑出軍營。 留下耶戶一人站在油香與沉默之中。 那一刻,耶戶沒有驚訝。 他只是看著地面,像是多年來壓在心底的某個決心,終於被叫出名字。 當他走出營房,軍官們立刻圍上前問:「那瘋子對你說什麼?」 耶戶回答: 「他膏我作王。」 瞬間的靜默後,軍官們便脫下他們的外袍鋪在階梯上,吹角呼喊: 「耶戶作王了!」 這聲音穿越軍營,如同震開枷鎖的裂縫。 亞哈王朝的命運,在此刻開始崩裂。 二、耶斯列平原:背叛與審判的交會點 耶戶跳上自己的戰車,揚起塵土向耶斯列疾馳。 他的手從未如此穩。 風從臉上掠過,像冰冷的預言提醒他: 這不是一次叛變,而是一次執行審判的行動。 耶斯列城的瞭望者遠遠望見飛奔的戰車,便立即向王報告: 「有人趕車來,看樣子像耶戶——他開車瘋狂得像他本人。」 約蘭王——亞哈的兒子——親自乘車出去迎接。 他的戰車停在拿伯葡萄園旁,那片曾被他母親耶洗別謀殺拿伯而奪取的土地,土地上仍殘留著過往的不義。 歷史常在罪行發生之地,寫下審判。 兩輛戰車面對面。 約蘭大聲喊: 「耶戶,你來是為平安嗎?」 耶戶回答: 「平安?在你母耶洗別的淫行邪術未除之前,哪裡有平安?」 這句話像巨石擊中約蘭心頭。他猛然轉身,高喊: 「反了!耶戶反了!」 耶戶拉弓。 箭射出時沒有任何猶豫,像命中的命令。 箭穿透約蘭的背部,從心窩刺出。 ...

希西家城下之夜

 【丁連財的神學與宗教研究論述】希西家城下之夜 (取材自列王紀下18–19章、歷代志下32章)** 一、圍城(公元前701年) 那一年,亞述王西拿基立南下。 北國以色列早在二十多年前(公元前722年)亡國,他們的同胞被放逐,而亞述鐵軍如今逼近耶路撒冷。 希西家站在城樓上,看著遠方紮營的敵軍。 四十六座猶大城池已被攻陷,拉吉的城牆被撞得粉碎。 如今,只剩一城尚未屈服。 傍晚時分,亞述使者拉伯沙基在城外高喊,聲音刻意用猶大人的語言: > 「不要讓希西家欺騙你們!耶和華不能救你們。 你們看哪,有哪一國的神救得了自己的土地?」 這是心理戰。 城上的士兵被命令不回答,但他們攥緊了矛,心裡發顫── 因為他說的話,並非全無根據。 二、以賽亞的話語 威脅如風般壓來,但希西家沒有立刻動兵,也沒有試圖出城突擊。 他撕裂衣服,披上麻衣,步行到耶和華的殿。 他不是來求勝利。 他是來求生存。 那時,先知以賽亞傳來話語: > 「亞述王必聽見風聲就回本國;主必使他在那裡倒在刀下。」 希西家沒有反駁,也沒有提出任何戰術建議。 他只是把這話收在心裡,像把最後的水滴藏在瓶底。 三、書信與禱告 次日,人帶來亞述王的信。 信上再次嘲諷耶路撒冷── 說這城的神與列國廢墟中的神無異。 希西家不回答,也未召開軍議。 他把書信攤開在殿中,像把戰敗的預告擺在上帝面前。 他禱告: > 「上主啊,求你側耳聽。 他們藐視真神你的話,你都聽見了。 求你今日拯救我們,使萬國知道只有你是神。」 這不是英勇,而是赤裸的脆弱。 四、夜幕降臨 那晚城中沒有人睡著。 婦女哄孩子入眠時聲音發抖; 老人坐在門口,凝望城牆的陰影。 希西家在宮殿的帷幕後聽見微弱的腳步聲。 那是先知以賽亞前來,說的只有一句: > 「主已聽見你的禱告。」 沒有軍令。 沒有戰術。 沒有盟軍。 只有這句話。 五、亞述營中的夜(史書的沉默) 夜間,耶路撒冷城外一片寂靜。 聖經說: > 「耶和華的使者出去,在亞述營中擊殺十八萬五千人。」 ——列王紀下 19:35 這句話短得驚人,甚至近乎冷酷。 沒有描述聲音、沒有描寫光芒、沒有寫“怎麼發生”。 敘事者像史官,只記結果,而不言過程。 隔日清晨,猶大士兵站在城上,看見的不是進攻的敵軍,而是一片倒下的軍帳。 屍體如倒塌的樹林,帳篷如被風吹散的布。 亞述人不埋屍。 倖存者匆匆逃去,連盾牌都來...

亞哈最後的戰場

 【丁連財的神學與宗教研究論述】亞哈最後的戰場 (取材自列王紀上22章、歷代志下18章) 一、撒瑪利亞的兩王會議 那年春天,北國以色列王亞哈邀請南國猶大王約沙法上撒瑪利亞。 兩王在象牙宮殿裡同席,酒香瀰漫,樂聲緩緩,所有氣氛都顯示亞哈已作好準備。 亞哈開口不久,便道出目的: > 「拉末基列,本是我們的城。 你肯同我去攻取嗎?」 約沙法是個敬畏上帝的王,言語謙遜: > 「你我一同去。 但請先求問耶和華的話。」 亞哈微微皺眉,卻仍召來四百名先知。 這些先知在宮庭前齊聲呼喊: > 「可以上去!主必將那城交在王手中!」 場面浩大、眾聲一致,似乎天命已定。 唯獨約沙法的眉頭越皺越深。 他問: > 「這裡不是還有一個先知,可以求問耶和華嗎?」 亞哈帶著不耐煩回答: > 「還有一人,名叫米該雅…… 只是我恨他,因為他說的總不吉利。」 二、米該雅被召 米該雅被帶來時,手腕還繫著繩。 他在押解官員低語威脅後入宮: > 「你所說的,要與眾先知一致,好嗎?」 米該雅抬頭,只淡淡回: > 「我只說耶和華吩咐我的。」 他站在兩王面前,看似普通,不如其他先知那般穿著華美,也沒有誇張的姿態。 但他口中的話,像刃一般劃破殿中的安逸: > 「我看見以色列眾民散在山上, 如同沒有牧人的羊。」 亞哈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。 米該雅繼續: > 「王若上去,必不得平安回來。」 其他先知立刻起哄,有人用鐵角作勢: > 「王啊,你必用這角抵觸亞蘭人,直到滅盡!」 西底家更上前掌摑米該雅: > 「耶和華的靈從哪裡離開我、與你說話呢?」 米該雅沒有反擊,只說: > 「你進嚴密的屋子躲避的那日,就必知道了。」 亞哈心裡怒火上升,命人將米該雅囚起, 但在此之前,先知留下了一句冷峻的挑戰: > 「你若能平安回來,耶和華就沒有藉我說話。」 宮庭之上,四百先知聲如潮水, 只有這一句話如落石般沉重。 三、變裝與命運 出發那天,亞哈心有忌憚,便對約沙法提出奇異建議: > 「你穿王袍,我要改裝上陣。」 一國之王穿平民服上戰場, 另一國之王穿著王袍走在軍陣前。 約沙法應許盟約,並未拒絕。 亞蘭王早已吩咐三十二個車兵長: > 「不要與小兵爭鬥,只攻打以色列王。」 戰聲一起,敵軍盯著穿王袍的約沙法直撲而來。 約沙法大喊求救,聲音一聽就不像亞哈。...

巴勒斯坦基督徒的歷史全景:從拜占庭到以巴衝突的千年存續史

 【丁連財的神學與宗教研究論述】巴勒斯坦基督徒的歷史全景:從拜占庭到以巴衝突的千年存續史 巴勒斯坦基督徒(Palestinian Christians)在人數上微小,但在歷史與宗教版圖上具有不成比例的重要性。他們不是外來者,也不屬於近代政治衝突中臨時加入的族群,而是自基督宗教發源地延續兩千年的原生社群。 然而,這個群體在當代以巴衝突中幾乎消失於全球視野,原因涉及帝國更替、宗教權力重組、殖民邏輯、民族主義、阿以戰爭與現代移民潮等多重力量。理解巴勒斯坦基督徒的處境,等於重新閱讀整部中東的政治神學史。 一、拜占庭時期:從國教庇護到教派分裂的原罪(4–7世紀) 在羅馬帝國(後為拜占庭)將基督教立為國教後,耶路撒冷與伯利恆成為帝國中的宗教重心。 但巴勒斯坦基督徒並非一個單一群體,基礎裂痕早在基督論爭中形成: 耶路撒冷牧首區屬於迦克敦大公會議結論派(Chalcedonian) 當地亦存在強大的反迦克敦大公會議結論派 這些教派分裂不僅是神學爭端,也為後來每一次帝國易主時的宗教政治殖民埋下伏筆。 二、阿拉伯征服:從被征服者轉為帝國公民(7–12世紀) 穆斯林征服(AD 638)後,巴勒斯坦基督徒成為 dhimmi(受保護的非穆斯林)。 但史實遠非現代政治宣傳的兩極敘述——既非「被迫害的受難者」,也非「完全平等的共存者」,而是: 課稅較穆斯林高(jizya,人丁稅) 宗教活動受到規範 社群保留自治(millet 雛型) 經濟地位仍可維持中上階層 更重要的是,與後世想像不同: 此時期巴勒斯坦基督徒的主要對手不是穆斯林,而是彼此不同教派。 阿拉伯帝國的遠距統治反而讓各派相對自治,亦使得基督徒在中東留下深厚的城市文化(尤其在耶路撒冷與拿撒勒)。 三、十字軍時代:基督徒未必歡迎十字軍(12–13世紀) 十字軍東征通常被基督教敘事視為「基督徒收復聖地」,但對當地基督徒而言卻截然不同: 十字軍主要支持拉丁教會(羅馬),不承認東方教會的正統性。 巴勒斯坦東方基督徒被視為「異端」或「可疑的臣民」。 拉丁主教團取代當地主教,造成深度壓迫。 因此,歷史上多次見到巴勒斯坦基督徒反而與穆斯林聯手對抗十字軍。 這是後世理解巴勒斯坦基督徒政治傾向的重要基因: 基督徒與穆斯林的共同命運,遠早於近代民族主義。 四、鄂圖曼帝國:教派自治的黃金時期與後來的窒息(16–19世紀) 鄂圖曼帝國(1517–1917)...

巴勒斯坦基督徒:被遺忘的群體與以巴衝突的神學盲點

 【丁連財的神學與宗教研究論述】巴勒斯坦基督徒:被遺忘的群體與以巴衝突的神學盲點 — 為何多數華人教會看不見他們? 在全球的中東討論中,巴勒斯坦人的形象常被簡化為「穆斯林」; 在基督徒的敘事中,他們更常被忽略。 但事實上,巴勒斯坦基督徒是中東最古老、最深厚、最被忽略的基督教群體之一。 在甫信主的初代教會形成之前,他們的祖先就已居於耶路撒冷、伯利恆、拿撒勒、加利利、加薩與整個黎凡特地區。 他們的信仰歷史比歐洲、非洲、亞洲所有教會都更早。 但今日當地的基督徒卻成了在以巴衝突中被擠壓到幾乎消失的群體。 若基督徒只單方面支持以色列而忽略巴勒斯坦基督徒, 那不只是「政治偏向」問題,更是神學視野的缺陷與倫理盲點。 一、誰是巴勒斯坦基督徒? — 不是外來少數,是地道的耶路撒冷原住教會** 巴勒斯坦基督徒的族群成分包括: 希臘正教 聖公會(Anglican) 天主教(特別是Melkite、Maronite 等東儀教會) 路德宗 當地福音派 亞美尼亞使徒教會 科普特等古老教派 許多台灣信徒誤以為: 「巴勒斯坦人=阿拉伯穆斯林」 但事實上: 巴勒斯坦基督徒本來是這塊土地的主體族群之一,是耶誕節、復活節、五旬節最原始的語境承載者。 伯利恆的基督徒家族,有些能從教堂文獻追溯到公元四世紀。 耶路撒冷教會——在《使徒行傳》中最早的教會——其後裔很可能仍在今日的舊城區生活。 二、人口為何急速減少? 被衝突、經濟與政治三方擠壓的群體** 1. 巴勒斯坦基督徒幾乎被迫成為地緣政治的「夾縫族群」 他們同時面臨: 以色列占領帶來的限制與壓力 穆斯林社會中日益上升的緊張 經濟破壞導致的外移潮 其結果是: 基督徒比例從 1947 年的約 10% 掉到今日不足 1%(在伯利恆等城市稍高,但仍急劇下降)。 2. 以色列的軍事占領與日常限制 巴勒斯坦基督徒在日常生活中與穆斯林鄰居一樣遭遇: 檢查哨 行動受限 居留證問題 土地被收回或切割 障壁牆切斷城市與農地 社會經濟受打擊 教堂領袖多次指出: 他們遭遇的不是宗教迫害,而是政治與軍事結構下的共同壓力。 3. 巴勒斯坦內部的伊斯蘭化傾向(次要但存在) 如加薩地區的基督徒受到哈瑪斯等團體更嚴格的規範壓力。 但整體而言,巴勒斯坦基督徒最主要的流亡原因仍是 政治衝突、疆界封鎖與經濟環境惡化。 三、華人基督徒看不見巴勒斯坦基督徒的原因 一個巨大卻常被忽略的神學盲點*...